年火车站碎尸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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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2月24日下午,北京火车站。车水马龙,人群簇拥,声音嘈杂。高音喇叭传出“北京开往丹东的27次列车现在已经开始检票了”的声音。旅客们通过检票,争先恐后地直奔车厢……

这趟列车坐满了人,途经天津、唐山、山海关、锦州、沈阳、本溪、凤凰城等站,行程千余公里。

第二天25日上午8点5分,火车准时到达丹东车站。旅客们扶老携幼,背包提篮,陆续下车,奔向各自的目的地。

等乘客走净后,乘警和乘务员上车检查时,发现列车六号车厢23、24、28、29号座位上方的行李架上,有一个灰色人造革手提包和一个白色塑料布行李卷遗留下来。乘警以为是旅客丢了东西,便把两件行李拿到火车站派出所。

民警打开手提包和行李卷一看,发现手提包内有一段被肢解的无头、无手的男子尸体!

派出所马上报告了丹东市公安局。丹东市公安局领导、法医、技术员都来到派出所,经检查,没有新的发现。经过研究,认为这起案子,不是在丹东做的,但尸体由何人在何处带上车无法确定,只有送到首发站北京,积极寻找破案线索。

碎尸运到北京后,北京市公安局刑侦处处长亲自接待,带领丹东的同志来到技术科。技术主任、法医等人又一次进行了详细检查,新发现肢解用的工具是刀类,包装用的灰色人造革包有红卫牌锁头。死者身穿灰布长袖衬衫和无领针织衫,这些都是北京生产的,但只凭这些,还不能断定死者就是在北京被杀以及尸体就是从北京带上车的。

刑侦处长了解完验尸情况后,认为这是个疑难案件,死者是谁?为什么被杀? 现场在哪里?从哪里上的车?……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。但根据物证分析,携带尸块的人从北京上车的可能性很大,随即上级命令以北京为重点展开侦查。

刑侦队长甄艺带领侦查员与北京铁路公安分局的同志,分别向北京车辆段的检车员等相关人员展开调查。

据了解:2月24日15点25分,27次列车出库,到站后列车长和乘警们对各节车厢进行了全面检查,座椅下、行李架上都没发现任何物品。

刑侦人员又把访问范围扩大到车站的电力工区、水暖工区、邮局运转处等13个单位,经广泛发动干部职工座谈回忆。

据电力工区职工郭兰新提供:24日下午4点多钟,她在北京站一层中间大厅,曾看见一个穿深蓝棉衣、20多岁的小伙子,夹着一个很沉的塑料布包从电梯上到二层,情况可疑。因当时人很多,故未看清此人的面目特征。

北京和丹东警方同时开展调查工作,他们找到乘坐6号车厢的69名乘客,调查出23号座位是一位沈阳乘客,28、29号座位是两名*人,他们均无作案赚疑。

当访问到驻*某部战士廖胜明时,他向侦查员提供了一个重要情况。他说:“我从云南探亲回来,24日乘27次列车,坐在6号车厢30号座位上,车上人很多,我见上方行李架上已放满了东西,又看对面29号上面的行李架放着一个灰色人造革手提包和一个白色塑料行李卷,摆得不太紧,我想挪动一下把我的行李放上,但挪不动,挺沉重的,我用手摸了摸,里面的东西挺软的,认为不怕压,就把自己的行李放到上面,一路上也没发现有人动过这两个包。到丹东下车时,我取下自己的行李就走了,那两个包还在上面。”经出示物证照片,他一看就说:“正是这两个包。”

至此,警方通过对北京至丹东沿线名职工、名旅客的访问,初步认定碎尸包裹正是在北京被送上车的。

法医又对尸体和包裹进行了仔细检查,手提包长60厘米、宽22厘米、高28厘米、重23公斤,两边分别印有北京农展馆和美术馆图样,拉锁上有北京红卫牌锁一把。内装上肢两块、下肢4块,用一条白绿条褥单包裹。切口处用新棉花堵塞,肢体上有灰棉毛裤一条、三角内裤一条、旧蓝斜纹布衣片一块,手提包底部有小塑料布4块和一块沾有大量血迹的抹布。尸体大腿外侧及小腿有浓密的汗毛。

塑料布行李卷长70厘米、宽40厘米、重24公斤,装在一白色网兜内,经打开检查白塑料布上有一鞋印,前掌是波浪花纹,后跟有两条突起花纹,第二层是紫色旧被面,第三层是旧棉被套裹着的男尸躯干,身穿圆领短袖针织衫,躯干下垫半张报纸和灰布衬衣一件。各切口处塞有许多新棉花,腹部有阑尾手术疤痕,肛门处有痔疮。

死者营养一般,皮肤较黑,全身清洁,尸斑呈紫红色,手压不褪色。尸僵缓解。解剖后对脏器检查,除右肺有钙化点外,并无中*现象,血型为AB型,生前患有类风湿脊椎炎。

对没有明确标志的遗物,侦查员们展开了大量的调查工作。他们马不停蹄地走访了多个生产、销售、批发、科研等单位,请教了多位老工人、技术人员和专家,经过两天的紧张工作,基本上查清了各种遗物的生产、销售、品种、质量和使用情况。

经辨认和鉴定证实,捆碎尸包用的麻绳是通县*木厂生产的,原料是浙江三等*麻,销售范围仅在北京。蓝白网兜从原料搭配和编织方法上认定是北京丝线厂的产品,也全部销售在北京市场。白绿条床单经北京色织厂鉴定,从纱织、配色、组织规格上认定是年的产品,主要供应北京市场。包尸用的旧棉套,经土产公司认定是机织的。经逐家走访,侦查员来到朝阳区关东店弹花门市部,老师傅仔细检查后,根据机织、甩杆、横拉线的特征,认定是他们门市部织的。他们的销售范围是朝阳、东城、崇文三个区的结合部。

经过大量走访调查,许多证据证明,这个案子是北京发生的, 现场应在室内。但在具体什么地方?死者是谁?杀人的动机和目的是什么?还有许多谜团要解。

在全市各单位保卫干部会上,刑侦处长向刑警队长、保卫处长公布了案情,要求对2月24日前失踪的人,年龄40岁至50岁之间的男性,逐个查清。对外地来京上访、探亲、看病的人,在24日前的去向也要查清,在铁路沿线、河沟、湖泊中查找死者的头和手。对全市居民公布案情,发动大家提供线索。向全国公安机关通报请求协助。对物证要进行认真细致的检查研究。

会后,各分县局和保卫单位,认真做了许多工作,但都未发现线索。刑技处的同志也认真调查,他们通过塑料布上几处不清楚、不完全的鞋印,反复分析研究,认为上面有两种脚印,一种是席状花纹的,是北京三羊牌布鞋印。一种是前掌波浪纹的脚印,这种鞋经调查不是北京产品。他们还在塑料布血迹下面发现了几滴类似蓝色油迹的痕迹,经化验是重油混合漆。这些痕迹的发现,对后来的物证鉴定,起到了重要作用。

上述发现极大鼓舞了侦查员的信心,他们又仔细检查,发现塑料布上干血迹的下面,有几个模糊的字迹,他们把塑料布平铺在地上,仔细处理后辨认,惊喜地发现有“XXX”、“XXX”两个电话号码,还有一个“陈”字。他们当夜查明这两个电话是朝阳饮食处双井店的。

次日早晨,侦查员草草吃了饭,驱车来到双井饮食服务店。据经理说:“XXX“是一楼营业室的电话,这个电话除内部使用外,旅客、附近单位都用;“XXX”电话则是二楼办公室的,主要是内部职工用。侦查员研究这两个电话写在塑料布上,肯定是内部人员,于是把重点调查放在食品店。

经查,该店职工共多人,其中姓陈的男女职工12人,经对他们历史情况、现实表现、有无作案因素等方面审查,可排除作案嫌疑11人,只有陈克浩疑点比较大。

据经理介绍:陈克浩,男,55岁,原籍河北丰润县。原市委行*处干部,年调到区饮食管理处当保卫干部,因工作不负责,年调到这个店工作。这个人品质不好、作风不正,受过处分。

经对陈克浩做全面调查,又发现他已离婚的妻子刘敬芝也有嫌疑。60年代初,陈克浩前妻在市委幼儿园工作,已经结婚的刘敬芝即与陈有不正当男女关系,“文革”初刘与其夫被遣返原籍时,陈利用职权将刘留下,不久刘与其夫离婚,与陈结婚。年陈又与刘离婚,但两人还经常同居,经济来往密切。

侦查人员又对刘敬芝的情况作了细致了解,刘自60年代离婚后一直无业,因为“流氓乱搞”、“投机倒把”等被戴上坏分子帽子。她交往复杂,男男女女来往人很多。有人反映,她与一姓何的来往频繁,姓何的据说是辽宁食品厂的人,40多岁,比较瘦,有点驼背,自年以来经常在刘敬芝家住。

不久后有群众反映说,刘敬芝最近开始大搞卫生,铲墙皮、刷地板、冲下水道还刷了门窗、重新油漆了家具、桌子等等。侦查人员觉得此事很可疑,又不娶亲,这些情况实在反常。

刘敬芝已在警方的视线当中。此期间,陈克浩没有去过刘家,但二人在外面接触频繁。接头时,刘敬芝总是面色惊慌,东张西望。

3月16日,刘敬芝提一白布包出门,在钱粮胡同口与陈克浩见面,然后两人又向南走,到东单乘电车,在朝外大街下车,二人走到白絮弹花社,一会儿就出来走了。侦查员进去了解,她弹了一床棉被套,署名李莉,住五建宿舍。她为什么写假名假住址呢?疑点更加突出。

一天,又有群众向侦查员反映,刘敬芝家阳台下饭馆平房上,有一紫色破布包。夜晚侦查员将其取回。发现与包尸用的紫布一样,经技术比对,证实与包尸体的是同一块布,后经送北京制线厂检验纱数、规格、颜色,确认是该厂产品。

另一名群众反映了更重要的情况。她说,刘敬芝家的沙发是她在年卖给她的,原紫色套已褪色,年刘敬芝又换了紫色新套。

侦查员拿出包尸用的紫布叫这位群众辨认,她反复看了看说,这就是她卖的旧沙发套,两块补钉是她做的活,轧的是倒针。她还认出泡纱布也是刘家的,因为刘敬芝做桌布时也是她给轧的边,底线是丝光纱,上线是棉线,与一般人的做法不同。

侦查员设法进入刘家认真细致地搜查,在一间屋单人床下发现一块木板,上面有几滴油漆;在北屋橱柜的抽屉里,发现一块紫布;在厨房煤气灶上,发现用新油漆刷过;在缝纫机抽屉下,发现几滴血迹。侦查员对上述物证都分别进行了拍照,取回后立即进行鉴定。经鉴定证实,从刘家提取的紫布和窗台下的紫布与包尸体的紫布是同一块布。油漆通过光谱分析确认与尸包塑料布上的油漆完全一致。缝纫机上血型是AB型,与死者的血型也完全相同。

此时,一位与刘敬芝在谈恋爱的老年男人给派出所打电话,反映说:“我4月份共到刘家去过5次,见她精神不振,有些恐慌,就一再安慰她,和她说结婚的事。她叫我赶快找房搬家,过五一就结婚。我问她为什么这么急,她说你知道公安局公布的火车上的碎尸案吧,咱俩已经到这种程度了,不能不跟你说了,这事就发生在咱家。我姐给介绍了一个人,他在我家住过,那辆自行车就是他的。我在派出所说的名字是假的。他原是北京人,啥坏事都干,被东城分局送往东北去了,又跑回来住在我这儿,对我耍流氓,我就约了两个人把他杀了,碎尸后,用棉被套和紫布包着放进火车。”但这个死者到底是谁他不清楚。

侦查人员认为,死者是不是就是前面所说的姓何的男人呢?

后来据调查,死者不姓何,是群众记错了,死者叫张跃华,男,42岁,年因流氓、盗窃罪被送往兴凯湖农场。张跃华父母双亡,只有3个姐姐。

侦查人员通过户籍查找,终于将他的3个姐姐全部找到。经逐个访问,都说与张无来往。但其大姐的女儿说,今年2月曾在东风市场遇见她舅舅,但没有说话,因他人品不好,所以妈妈不让理他。侦查员通过张的姐姐印证,张曾得过肺病,还做过阑尾炎手术,有点驼背,左乳头下有一小豆样的红痣。经过专案组研究,特征完全相同,可以肯定死者就是张跃华。

经过大量调查,终于找到了凶手,查明了死者,并获得了大量证据,破案时机已成熟。警方立即逮捕了刘敬芝和协助杀人的陈克浩。在刘家搜查,又发现了菜刀、擀面杖等杀人凶器以及包尸体的棉花和死者的棉衣、绒衣等证物。

预审员分别对刘敬芝、陈克浩进行审讯,在大量的物证面前,他们不得不如实交代整个犯罪过程。

据刘敬芝供认:年3月倒卖布票时与张跃华认识,当时见他有钱,也比陈克浩年轻,就和他勾搭上了。张跃华在北京也想找个落脚点,于是就住到了刘敬芝家。两人趁陈克浩上班时,经常发生性关系。而张跃华和陈克浩也经常一起吃喝。

后来,陈克浩发现刘敬芝和张跃华的关系不正常,3人之间经常吵嘴。

年6月,刘敬芝与陈克浩离婚,即与张跃华同居。张跃华把投机倒把赚的钱都花在了刘敬芝身上。后来张跃华提出要与刘敬芝结婚,刘敬芝考虑张跃华在北京没户口,就婉言拒绝了。但张跃华不死心,经常纠缠刘敬芝不放,甚至威胁刘敬芝,如不同他结婚,就得还他花在她身上的钱,如不还钱,就到派出所揭发刘敬芝倒卖布票的事。

刘敬芝不愿和张跃华结婚,又没能力还他钱,还怕他去派出所揭自己的老底,经过反复思想斗争,刘敬芝对张跃华动起了杀机。

正巧那时陈克浩也常来刘敬芝家,陈克浩也想和刘敬芝复婚,刘敬芝就把想法和陈克浩说了,陈克浩当即同意,认为反正张跃华在北京也没亲人,弄死了把尸体处理干净就行了。

刘敬芝不想连累儿子,就请侄子刘京生帮忙。第二天刘敬芝就把刘京生找来,和陈克浩一起商量具体杀人碎尸的事。三人商量妥后,决定年2月22日动手。

2月22日中午吃饭时,陈克浩先到厨房,拿出一根擀面杖,趁张在喝酒时向他的头部猛击3下,将其打死。由于陈克浩还要去上班,就先把尸体藏在刘敬芝的床下,商定24日再来处理尸体。

24日上午,陈克浩带来一灰色手提包、麻绳和白塑料布。刘京生已先来到刘敬芝家,中午吃完饭,刘敬芝把儿子陈*支出去玩。陈克浩和刘京生把尸体拉出来,刘敬芝在门外放风,陈克浩用刀肢解,刘京生帮忙。尸体肢解后分别用塑料布包好,四肢装入手提包内,躯干则伪装成行李卷。

24日下午3时,刘京生夹着行李卷,陈克浩提着手提包,刘敬芝跟在后面乘车来到北京站,买了3张站台票进入车站。刘京生走进第6节车厢,见车厢内旅客尚少,他俩就把行李卷和手提包放在了行李架上,看到也没人注意,和别人也没说话,顺利地完成了抛尸任务,走出车站各自回家了。

25日晚上,刘敬芝又将包好的头和手,放入一个草篮子内,乘车来到陈克浩家,然后两人骑车直往东郊扔在了河里。

经审讯,陈克浩、刘京生所供与刘敬芝所供完全一致。陈克浩说:“因为包尸的塑料布上有他写的两个电话号码,他自感大祸临头,终日惶惶不安。陈克浩曾向刘敬芝、刘京生说,公安局会根据这两个电话号码,查出是他们干的。刘敬芝听后也很害怕,她告诉陈克浩和刘京生不要再去找她。陈克浩和刘敬芝又约好秘密见面地点。陈克浩还让刘敬芝刷房子,买一同样大小的棉被套,想尽一切办法消灭证据,对付公安局的调查。”

至此,这起在碎尸案,终于破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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