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友去父留子后，要我当干妈。
她说：“你身为干妈，第一件为孩子做的事，就是给他存个整牙钱。”
每个月一发工资就给她六百存死期，免得我花光了。
于是我让她每个月转账资助我买房，她便说只是开玩笑让我不要较真。
油腻老头要她拍我照片，她闯进我正淋浴的卫生间录视频。
我直接揪着她的头发，用她的名头嘲讽老头。
她抱怨：“是你要和我做朋友的，我怎么样，你就该怎么样，哪怕是做阴沟里的老鼠。”
那我只好把她送回她最恐惧的阴沟了。
1
“芳芳，你怎么不把卫生间的水关掉？”
我和室友租的房子离公司近，乔芳中午会回来做饭，我为了省事直接点外卖不回。
今天有份文件忘拿，结果一进门就听见卫生间的水哗啦啦地流着。
我沉着脸，看着她双手抹了抹围裙朝我快步走来。
“我是想着吃完饭，去洗澡洗头，这样比较快。”
我依旧冷着脸：“又不是停水，要用再开就行了，你这连水桶都没接。”
卫生间三处能喷水的地方都开到最大流着水，都快溢出卫生间了。
我不免怀疑，她是仗着水电费由我全包，故意浪费这个水。
难怪从她来了以后，水电费涨的离谱，我还一度以为水电表出现什么问题。
乔芳眼中滑过一丝慌乱，又眨了眨眼。
“瞧我这记性，居然忘接水桶了，下次一定。”
我语气严肃：“你再这样浪费，以后水电费平摊。”
她有些不满：“你不是说”
当初我这个大学舍友摆脱掉原生家庭来到这个城市，还面上了我们公司。
她找到我时，全身上下只剩一百块钱。
我正好缺一个合租室友。
当即承担了她三个月房租，还表示在她经济稳定下来之前，水电由我全包。
却没想到，都工作一年了，她没存下钱还月月光。
我反问：“所以不是你花钱你不心疼？”
她顿时语塞，抿着唇不说话。
好一会儿她才喃喃：“我不是故意的，以后不会了。”
见她会改，我也不好再板着脸。
她端着煮好的面从厨房出来。
“煮的多，你也吃一份。”
乔芳不由分说的把筷子塞我手里。
我也顺着台阶下了。
毕竟我们还算相处和谐，除了偶尔对她恨铁不成钢外，她也没什么坏毛病。
刚吃了两口，她突然放下筷子，一脸欲言又止。
我适时地开口：“怎么了，发生什么好事？神神秘秘的。”
乔芳眯了眯眼，又勾了唇。
似是下定了决心才吐出几个字：“我怀孕了！”
搅动面条的手一滞，我难以置信地看向她。
“前男友的，不过我现在只想去父留子。”
短短一句话解释了我的疑问，我缓缓道：“你想生下来？”
“对啊，有了当然要生了，我不会让他像我小时候一样。”
她说着情绪还低落下来。
我直接点名要害：“你一点存款没有拿什么生？难道要让孩子喝西北风长大。”
乔芳双眼瞪大。
表情似是我问了个太阳是从东边还是西边升起的愚蠢问题。
“不是还有你吗？”
我彻底怔住了。
这孩子难道要我负责不成。
接着她又大言不惭：“你不是说以后不婚不育，那刚好我生了孩子你就不用生了，以后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，让他管你叫干妈，给你养老。”
这，大可不必，亲子都未必孝顺更何况别人的孩子。
说着她眉头又皱起。
“不过以后孩子长大要是跟我一样龅牙被人嘲笑怎么办，我被笑够了，他怎么可以。”
乔芳思索着又神色认真道：“正好你身为干妈，第一件为孩子做的事，就是给他存个整牙钱。”
2
“整牙？”
“对，也不多，一个月六百，等他十来岁矫正牙齿刚刚好。”
可这个数目等存够了都可以整几个孩子的牙了。
乔芳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面露担忧。
“明儿去弄个存折，你每个月把钱给我，我去存死期。”
“发工资就马上给我，省得花光了。”
我静静看着她，一言不发。
她这才注意到我的脸色。
不可置信道：“你不会不想出力吧。”
我正欲开口，她立马打断：“别找什么借口，你比我有钱，除非你以后失业十几年都没有工作，不然一分钱都少不了你的。”
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她是怎么敢张这个口的。
放下筷子，我轻声道：“我要是无痛当妈只有一种可能，这孩子爸妈死绝了。”
无视她唰的一下白了的脸，歪头朝她笑。
“我工作存钱就是为了买房，正好你每个月给我打两千，你是给现金还是转账。”
“别找什么借口，我可是收容你的恩人，你不会不想出力吧？”
我从不曾提起她的落魄，为了她的自尊心。
也不在意那花出去的钱，可这么理所当然地跟我索要钱财，那真是踢到铁板了。
她神色一滞，复而哈哈笑了起来。
我依旧定定地看着她，那笑声显得格外尴尬。
她拌了拌面，启唇道：“我就是开个玩笑，你不会当真了吧。”
我额头满是黑线，乔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离谱了。
大学时接触的不多，印象里是个勤俭节约的女生啊。
她一本正经道：“舒梨，你不会较真吧。”
我端了空碗收拾完才朝她撇了一眼。
“你看我笑了吗？”
“反正你自己的事和我无关，我们只是暂时住在同一个屋檐的过客而已。”
说完，我头也不回地走人。
下午临近下班时，私信弹出消息，乔芳要请我吃饭赔罪。
“你大人有大量，不要那么较真嘛！”
她晃着我的手，声音嗔怪。
我无奈地跟着她进了一家拉面馆。
面对面坐下，我开门见山。
说明孩子是她的与我半毛钱关系没有，她需要钱的话，自己去找那个提起裤子就不认的人。
她连连点头：“嗯嗯，是是是，那我们的舒梨别生我的气啦。”
这语气咋那么欠揍。
只要我生气，她总是这样，一点听进去的感觉都没有。
他人因果与我无关，心里重复默念这句话。
我刚平静下来，她照旧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，跟我说起公司的八卦。
正吃着，身旁突然一道阴影挡住光线。
我抬头看去，竟是个五六十岁的大叔。
他一脸笑意地看着我：“美女，拼个座呗。”
他说着还要拿我的包坐下来。
我一把按住包，扫了眼四周。
“叔，我的包不能放桌上，沾到油渍就不好了。”
“旁边还有那么多空位，您自便吧！”
看着他呲着大牙的嘴角一下子压了下去，我的心不由地紧张起来。
他松开了包满脸嫌弃。
“小丫头叫什么叔呢，我也就比你大了几岁，要叫哥哥！”
3
刚吃下去的东西，突然一下子蹦到喉头。
我努力压抑要吐出来的冲动，低下头不去看那油腻大叔。
“男人至死是少年嘛，大哥，你坐我这！”
乔芳嗲声叫着男人，还给他挪了位。
男人被捧了一下，嘴角又勾起直接坐到我对面。
我无语地看看乔芳，朝她眨眨眼向门口瞟去，示意我们赶紧走，别理会这种随时破防的少年。
她压根一点眼角都没留给我，自顾自地跟男人聊起来。
男人说他年薪百万，只是路过看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店来尝尝鲜。
他说着还打开了自家别墅的照片递到我面前。
我迅速把东西吃完，终于有借口走了。
我瞥了一眼照片就起身去结账。
倒是乔芳见到声音嗲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。
“你们也太辛苦了，朝九晚五，工资才这么点，不像我，随便一句话就是几万的生意。”
“唉，现在市场不景气，连带着你们的工资不高。”
“可不是，还要加班，天天受老板气，要不是为了那点钱图个温饱，我早不干了。”
两人一见如故地聊的热火，我走回座位收拾包。
“你今天不用加班吗？不加的话我可是要回公司了，你就和这位大，大哥好好聊天吧。”
话虽说着，我人却没动。
乔芳看了眼我，才慢吞吞动作起来。
男人见状要加我们